綠色債券是氣候融資的明星。咨詢公司BloombergNEF的數據顯示，這些融資工具作為融資渠道，將籌集的資金用于綠色環保項目，并在在2019年籌集了2710億美元。這個數額雖然只占全球債券發行總量的4%左右，卻讓綠色債券輕而易舉地成為最受歡迎的環保債券。新冠疫情只是略微減緩了綠色債券的增長速度。9月2日，德國首次發由綠皮書。歐盟委員會正考慮利用綠色債券為7500億歐元經濟刺激計劃提供近三分之一的資金。

然而，由各國中央銀行組成的國際清算銀行的一項新研究對綠色債券的目的提出了疑問。研究人員調查了2015年至2018年發行綠色債券的200多家大型企業，發現，綠色債券發行量最多的企業往往是最為節能的，也就是說，在一定的收入水平下，他們排放的碳數量最少。超過70%的債券發行企業的碳排放強度相當于日用消費品企業（如寶潔），甚至還更少。大型污染企業很少發行此類債券，因為它們擔心被指責為“洗綠”，同時這些企業的債券將被排除在綠色基金之外。

另一發現是綠色債券的發行似乎不會必然實現去碳化。在綠色債券發行后的幾年里，平均碳濃度波動劇烈，但統計的碳排放變化并不顯著。此外，盡管一些債券發行企業聲稱開發綠色債券市場降低了他們的借貸成本，但來自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數據顯示發行價的減少情況幾乎沒有(見圖表)。

如果綠色債券既不直接削減成本，也不直接削減碳排放量，那么它們還有什么用呢?支持者仍然看到了好處。一些綠色債券資助那些雖然不減少碳足跡卻很有價值的項目，如改善水資源管理的項目。據匯豐銀行估計，至少有五分之一的綠色債券處于這種狀況。此外，許多綠色債券用于給真正的綠色項目再融資。非營利組織“氣候債券倡議”的Sean Kidney認為，在綠色債券發行之前，二氧化碳的就可能在減少了。

對發行者來說，一個優勢是聲譽。發行綠色債券會向監管機構發出良性信號。Lombard Odier銀行的Chris Kaminker認為，與傳統債券相比，綠色標簽可能會吸引更廣泛的貸款機構。

綠色債券還可以讓機構投資者的日子好過一些，因為他們受到客戶的壓力，要求他們更加注重氣候變化。他們可以直接投資于綠色項目，而這些項目通常是在基礎設施領域。不過，一個失敗的項目可能造成對直接投資者的還款爆雷。綠色債券持有者面臨的風險較小;即使投資的項目失敗了，發行企業也必須還款。發行企業通常還會披露項目的細節，比如規模和地點。除此之外，這些綠色債券很難買到。

尋求鼓勵去碳化的投資者可能會轉向更新的投資工具。污染大戶可以將“轉型”債券的收益用于去碳化。例如，今年三月，英國Cadent Gas籌集了5億歐元資金以減少管道泄漏事故。“與可持續發展掛鉤”的債券將利息支付與目標的實現掛鉤。去年，意大利電力公司Enel發布了第一個計劃，旨在提高可再生能源在其發電能力中的份額。

到目前為止，這些最新型的債券發行數量還不多。擴大市場將需要時間，投資者在逐漸熟悉它們。目前，有氣候意識的投資者可能得堅持支持綠色債券——而他們對地球的貢獻可能沒有對客戶宣揚的那么大。

（編譯：宋瑛晗 編輯：王旭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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