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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心與華北人民共艱苦,共生死,為了民族國家的利益,過去沒有一個銅板,現在仍然是沒有一個銅板,過去吃過草,準備還吃草。”這是1937年12月,在奔赴抗日前線途中,左權將軍寫給母親信中的一句話。此時,從走上革命道路離開家鄉,他已經和母親離別了13年。
1905年,左權出生于湖南省醴陵市。1924年進入黃埔軍校學習,第二年2月加入中國共產黨。1937年7月7日,全民族抗戰爆發。中國工農紅軍主力改編為國民革命軍第八路軍挺進華北,奔赴抗日前線。左權相繼任八路軍副參謀長、八路軍前方總部參謀長等職,成為八路軍前方總部的核心成員。
在長期的革命斗爭實踐中,左權撰寫了《戰術問題》《論堅持華北抗戰》等40多篇軍事著作,內容涉及戰爭觀和方法論、戰略戰術原則及人民軍隊建設等諸多方面。
左權的外孫沙峰稱:“總結出了我們在太行山區進行敵后游擊戰的戰斗方式,有埋伏戰、有突襲戰,部隊應該怎么打,就相當于是給部隊制定了一個戰斗手冊,大家可以遵照去執行、去學習。”
隨著抗日武裝力量的不斷發展和戰爭規模的擴大,武器裝備成為八路軍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1938年9月,八路軍總部修械所在山西省榆社縣組建。在左權的直接領導下,修械所靠著十多部舊車床、刨床、鉆床和一臺三節鍋爐,一邊修理在戰斗中損壞的武器,一邊制造步槍。從每個月只能生產三五支步槍,發展到每個月生產的槍支可裝備一個新兵連。
隨著日軍對修械所所在地的殘酷“掃蕩”,八路軍總部決定在隱蔽的山區建造一座大型兵工廠,這一艱巨的任務交給了極具戰略素養與眼光的左權。左權走遍了山西黎城、武鄉、遼縣一帶的山山水水,最終選定了黎城的黃崖洞地區。
黃崖洞是一個天然大石洞,高懸于太行山深處的陡崖之上,隱蔽性強、易守難攻。在左權的指揮下,八路軍第一個大型兵工廠建成投產,有力保障了前線部隊作戰需求。
中國兵器淮海集團黨委宣傳部原部長劉建軍表示,黃崖洞兵工廠的創建,孕育了人民軍工的太行精神,這是人民軍事工業“從修到造”“從小到大”的一個轉折點,被朱德譽為八路軍的“掌上明珠”。
1940年,侵華日軍在華北調集重兵,推行“囚籠政策”,妄圖將八路軍各敵后抗日根據地分成若干小塊,分別進行“掃蕩”和“蠶食”。
為了有效粉碎日軍的陰謀,必須組織一次大規模破襲戰。1940年8月20日,名震中外的“百團大戰”打響。在彭德懷的指揮、左權的輔助下,八路軍各路突擊部隊猶如猛虎下山,迅速撲向侵華日軍控制的鐵路沿線據點、車站、橋梁、隧道、碉堡。
軍事科學院原軍事歷史研究部研究員岳思平表示,百團大戰歷時5個多月,從而粉碎了“囚籠政策”,有效鞏固和堅持了華北抗日根據地。敵后戰場則上升為全國抗戰的主戰場,充分顯示了中國共產黨的中流砥柱作用。
1941年11月9日,日軍再次糾集重兵向黃崖洞一帶發起進攻。在左權的指揮下,戰斗進行了八天八夜,黃崖洞兵工廠職工和重要機器設備安全轉移。
山西省黎城縣黨史研究室副主任楊尚軍稱:“黃崖洞保衛戰被中央軍委評價為1941年以來反掃蕩中的一次模范戰斗。”
八路軍的屢次勝利打擊了日軍的囂張氣焰。1942年5月,侵華日軍糾集三萬多兵力再次瘋狂向根據地的腹地撲來。
百團大戰期間,左權的妻子和女兒返回延安,這張合影中的女兒左太北尚未滿百天。1942年5月22日晚,左權匆匆給愛妻劉志蘭寫下:“志蘭,親愛的,別時容易見時難,分離廿一個月了,何日相聚,念念,念念。”而這竟成為他寫給愛妻的最后一封信。
5月23日,八路軍總部各部門從當時的駐扎地轉移。5月25日,他們被敵人合圍在十字嶺上。面對極度危險的處境,左權堅持留下來,帶領一部分戰士擔任掩護任務。炮火中,左權叮囑大家一定要保護好電臺和機要文件,站到山口的高處鎮定指揮。當左權率領隊伍沖向日軍最后一道封鎖線時,敵人火力更加猛烈。突然,一發炮彈落在左權身邊,他不顧危險高喊著讓大家臥倒。這時,一塊彈片擊中了他的頭部。
一代抗日名將,年僅37歲的左權,滿懷報國之志壯烈犧牲,鮮血浸透了十字嶺,染紅了太行山。
在追悼抗日陣亡將士大會上,毛澤東親筆題寫“為左權同志報仇,為一切死難烈士報仇”的挽詞。左權將軍為中華民族抗擊侵略、民族獨立而犧牲,在人民心中樹立了一座高大的豐碑。
1942年9月18日,為紀念左權將軍,山西省遼縣全縣人民萬人請愿,邊區政府把遼縣更名為左權縣。
1950年10月21日,左權將軍靈柩由河北涉縣移至邯鄲,安葬于晉冀魯豫烈士陵園。